2015年3月5日 星期四

愛新覺羅瀛生 遺著


《滿語口語音典》





作者:愛新覺羅瀛生
國際書號(ISBN): 9787802524453
出版社: 華藝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14-12-31
頁數/字數: 415/350000

編輯推薦:
《滿語口語音典》涉筆不苟,通辨古今,幻化中西,溯源探流,徵引賅洽,如驪頷探珠,多有創辟。對於滿語口語學習而言,此書不啻一部指點迷津的宏著。相信東山啟藏,付之棗梨,當於滿語口語之傳承與弘揚中華文化大有裨益。

內容簡介:
滿語在清朝是官方語言,從明萬曆二十七年(1599)傳承至今已有四百餘年,但現在已成為瀕危語言。瀛生先生對搶救日趨乏承的滿語口語杞憂益殷,以90歲高齡主持編著本書。本書分為四個章節,分別為滿語文簡述、滿語京語口語、滿語諸方言與京語口語比較及滿語單詞入句音變。

關於作者:
愛新覺羅瀛生,名文蓬,筆名常瀛生。滿族。遼寧省新賓滿族自治縣人。192212月生於日本橫濱,20135月病逝於北京,享年90歲。清太祖努爾哈赤之十三世孫,清末多羅順承郡王愛新覺羅文葵之胞弟。啟字輩。1945 年畢業於北京大學。曾任燕京大學助教,中央人民政府出版總署編譯局編輯,人民教育出版社編輯,高等教育出版社編輯室主任,商務印書館、中國大百科全書出版社編輯,中國國際廣播出版社顧問,民族出版社特約編審。1985年任北京滿文書院教授、顧問。1986年受聘為北京市文史研究館館員,時任政協北京市東城區第六屆委員。1987年任滿學研究會會長。2010年任北京市西城區文史學會顧問。自幼家學滿語,精通滿語語音、口語和方言,是愛新覺羅氏家族唯一的滿語口語傳人,國際知名的滿語口語專家、滿學家。出版滿語及滿學專著有《滿語雜識》《速成自學滿語基礎講義》《北京土話中的滿語》《滿語讀本》《清宮慶隆舞初探》《老北京與滿族》《燕情艮意》《京俗溯源》《京城舊俗》等,在黑龍江省滿語研究所主辦的國際學術交流期刊《滿語研究》及遼寧省民族研究所主辦的國際民族學核心期刊《滿族研究》連續發表滿語口語研究和滿學研究論文數十篇。

目錄:
序 言 001
整理說明 001
前 言 001
第一章滿語文簡述 001
第一節 語音 002
第二節 詞法 008
第三節 句法 028

第二章滿語京語口語 031
第一節 京語口語的演變 032
第二節 京語口語的音變 049
第三節 京語的變音和常音 063

第三章滿語諸方言與京語口語的比較 093
第一節 滿語的方言述略 094
第二節 阿勒楚喀語 101
第三節 錫伯語 116
第四節 甯古塔語 129
第五節 盛京南滿語 156
附:女真語 180

第四章滿語單詞入句後的音變 207第一節 輔音、母音及格助詞的變化 208
第二節 語速與入句音變 225
第三節 重音與入句音變 279
第四節 數詞的入句音變 321
第五節 變音詞與常音詞的入句音變 368

參考文獻 413
後 記 417



前言/序言

語言是記錄文化的“活化石”,任何一個民族的語言都承載著深厚的歷史和文化內涵。滿語的文字形式,創制于明萬曆二十七年(1599),當時明建州衛女真人首領努爾哈赤基本統一了女真各部。為推動女真社會發展和建立政權需要,努爾哈赤決定創制本民族文字,並由額爾德尼、噶蓋等在借鑒周邊蒙古語、漢語等的基礎上完成了此項殊功。入關定鼎後,清廷定滿語為“國語”,又稱“清語”,並以滿文與漢字同時發佈詔、誥。滿語日漸成為清朝早中期公文、奏報和日常生活中使用的主要語言。
  在中華文化五千多年漫長的歷史進程中,中華大地北方古老的肅慎人、挹婁人、勿吉人、靺鞨人、女真人在歷朝歷代不斷地與中原和周邊各民族交流融合,最終在西元十七世紀形成一個新的民族共同體——滿洲。新中國成立後,民族識別定名滿族,嚴格來說滿洲的產生並不是一個單一民族的確立,而是一個政治部落聯盟的形成。這個聯盟當中包括東北地區的漢人、女真人、朝鮮人、蒙古人、扶餘人、契丹和鮮卑(亦稱西伯利亞)人。他們在女真部落主導下組成一個政治軍事文化集團,被稱作“滿洲部落”。滿族在這個意義上講就是當時中國邊疆地區的一個小中華民族。因此,滿語訴諸文字創制雖晚,但兼具了各民族語言之特長,並吸納了各民族優秀文化的精髓。滿文書寫借助蒙古文,流暢美觀;滿語聲調優美,玉振金聲,雄壯悅耳。學者奎善撰《滿文源流》稱揚滿語:“讀之亦簡單易學,其拼音有用二字者,有用四、五字者,極合音籟之自然,最為正確,不在四聲賅備也。”
  滿族人對本民族語言充滿了自豪。但滿族入主中原後,康熙、雍正、乾隆深知統一多民族國家的正朔正統在於文化,而漢文化的吸收與繼承將止息中華廣域之內民族隔閡的“華夷之辨”,故而大膽地、積極地完成歷史意義的滿洲部落漢化進程。當然,燕安日久,八旗子弟疏於“國語騎射”,民族融合加速也使朝廷官方語言環境由滿語漸變為滿漢雙語。清中晚期後,作為清廷政治符號和滿洲文化重要標誌的滿語也日趨衰微。延至清末,滿語只是名義上的“國語”,甚至王公貴胄、朝廷重臣也不再使用。寒來暑往,數十年後,滿語除在滿族聚居區以口語方式存在,書面及官方發音語言和文字幾乎絕跡,滿文成為博物館學術研究的文字。“文革”之後,滿語教師老成凋謝,相繼辭世。現如今,不論大學、研究機構,抑或文博單位,滿語人才奇缺,滿語傳承乏人。
  愛新覺羅瀛生先生是知名滿語專家,他以精通滿語語音、口語和方言見長,享譽中外,而且在研究滿學上造詣獨到。瀛生先生出身貴胄世家,是清太祖努爾哈赤十三世裔孫,末代多羅順承郡王文葵的胞弟。其父曾在橫濱任總領事,同情革命,辛亥革命後任職民國政府。出於強烈大中華文化情懷,瀛生先生幼秉家訓,不僅熟讀儒家經典,更延師課讀滿語。從二十世紀三十年代起,瀛生先生受族伯朴厚啟蒙,學習滿語三年,後拜“同光清語六賢”之一的阿克敦布門下,叩問求學,長達十六年。上世紀四十年代初,他又師從啟功先生的外曾祖、一代滿蒙漢文翻譯宗師克敬之學習滿、漢文翻譯,問難請益,化被日深。四十年代中期,瀛生先生有幸得入聲望素隆的語言學家羅常培先生門下,學習古漢語音韻學和西方語音學,因師生同為旗人,感情深厚。隨師杖履期間,二人時常切磋語言音韻,得恩師誨迪陶育,多有攝受,師生猶如當年孔子及其弟子,頗得“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之樂。期間,瀛生先生還與日本學者、滿文文獻學家今西春秋有同窗之誼。1957年,瀛生先生又求教于來華執教北京大學的蒙古國科學院院士、國際蒙古學界著名學者羅布桑旺丹教授,苦學蒙古語,提高滿、蒙語翻譯水準。數十年滿語研習,受教多師,沉潛會心,對瀛生先生日後卓然立說大有裨益。就其學脈而言,師從滿語專家以傳統方式學習滿語,是知其然;師從語言學家羅常培先生學習中外音韻學史,是知其所以然。前者為匠師之學,後者是學者之學。瀛生先生以學者之學,修匠學之樸,相得益彰,博採眾長,終成大器。
  瀛生先生長期研究,厚積薄發,頗多高識。先生對西方語言學家在分類學中創出“通古斯-滿語族”的說法頗持異議,認為滿族的先祖肅慎人早在西周秦漢以前就生息蕃衍于白山黑水之間,瓜瓞綿綿,纚纚不絕,他們用的是古肅慎語言。而“通古斯”是中國古代“東胡”的轉音,“東胡”是漢代之後方出現於史籍中的部族名。與其稱之為“通古斯-滿語族”,不如稱之為“女真語族”或“肅慎語族”更為貼切。先生認為,從世界語言史觀察,梵語、拉丁語、漢語因流傳久遠、特別是受早期書寫條件的限制,造成了書面語與口語嚴重脫節的現象。而滿語則不同,後金時代創制的滿文是以建州女真語為主構成的,直接書寫口語,言文一致,不存在書面語與口語差異懸殊的現象。滿語可劃分為東、南、西、北四部口音,其中西音又稱京語,即北京滿語。瀛生先生重點探討了滿語京語的演變、音變及音變與常音的關係,並與滿語諸方言進行比較研究。他以大量實例證明,滿語京語的口語與書面語之別僅在一些音變方面,並不涉及語音、辭彙、語法之“語言三要素”。引起音變的原因在於滿語書面語雖然寫的是口語,但在人們口頭上說“白”了,致使發生類似於漢語口語的“訛變”,即由正常音節變化而帶來的節奏、輕重音、長短音等些許差異。
  瀛生先生對滿語和中華民族的滿文化感情殷切。作為滿語口語傳人,他擔心滿語將步拉丁語後塵,被法語、英語、西班牙語取代,歸於泯滅。有清一代,留下多達200余萬件(冊)滿文書寫的檔案文獻(現分藏兩岸故宮),或將永被塵封,乏人能識。千年殷鑒,昭昭在目,為傳承滿語、振興滿學,瀛生先生于1987年創辦了國內首家滿學研究會,出任會長,溥傑、胡絜青任顧問,邢院生任秘書長。該會積極聯絡滿文學者,培養滿學人才,出版“滿學研究叢書”,激發了國人對滿語的認識與重視。對滿語存亡續絕耿耿在心的瀛生先生不顧年事高邁,親自撰寫滿語教材,開班授業,傳播薪火,培養了滿語學生300余人,其中包括美國、德國、日本、韓國留學生及中國臺灣地區研究生。顧炎武《日知錄》有云:“匹夫之賤,與有責焉!”正是出於這種歷史責任感,瀛生先生銳心奮力,撰作不輟,留下了四部極具影響的滿語著作:《滿語雜識》、《北京土話中的滿語》、《速成自學滿語基礎講義》、《滿語讀本》,對滿語的傳承與研究厥功至偉。《左傳》載有“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雖久不廢,此之謂不朽”的古訓。瀛生先生潛心著述的滿語著作即為立言的不朽之行。先生去世後,身後乏嗣,留下不少有關滿語口語的書稿,今經其門生殷芳、鄭再帥、辛格非三人悉心搜集整理,釐成定本,名為《滿語口語音典》,幸得華藝出版社社長石永奇先生襄助,不日待梓。
  《滿語口語音典》涉筆不苟,通辨古今,幻化中西,溯源探流,徵引賅洽,如驪頷探珠,多有創辟。對於滿語口語學習而言,此書不啻一部指點迷津的宏著。相信東山啟藏,付之棗梨,當于滿語口語之傳承與弘揚中華文化大有裨益。
  我從上世紀八十年代開始參加滿學學術活動及頒金節滿族聯誼聚會,那時即敬仰瀛生先生大名。其後,由殷芳先生紹介,與先生有數面之交,促膝深談,小女格非亦是先生私淑弟子。記得五年前隆冬時節,在先生蝸居中暢談歷史文化,先生持贈《京城舊俗》一書,囑託我再版時或序或跋。去年5月,先生遽然作古,惜痛莫名,再讀先生遺著,題簽手澤尚新,如睹斯人風範。書中所夾紙條有我已寫好的讀後感,抄錄如下,以慰先生在天之靈:
  瀛生先生的《京城舊俗》讓我依稀記起兒時在北京西城區羊肉胡同、磚塔胡同的生活點滴。渾如夢境,確也真切!京城舊俗都帶著“禮兒”,這些個“禮兒”也是“理兒”,是做人處事、待人接物,盡人之情、盡物之性的道理,是浸透在生活中的文化。京城舊俗透著“精細”,透著“雅趣”,透著“包容”。但願隨著時代的演進,移風易俗,能多回歸點優秀傳統,多“惦記”、多“典記”著點我們的祖宗。
  《滿語口語音典》就是這種“惦記”和“典記”。
  國語騎射今稱奇,
  浩瀚典籍費凝思。
  幸有耄耋承故事,
  中華博大方得知。
  是為序!
  中華文化發展促進會副會長 辛旗
  二○一四年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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